第十八章-《三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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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很多次,她都会在心里刻画一个场景,就是扯着傅廷川的领口,质问他为什么?

    他的某些、可能只是针对粉丝的示好,给了她太多无用的希冀。

    憧憬越多,失望越大;期望值越高,落寞感越深。

    有亲近,就会有索求,有交集,就会有所念。这样很不好。

    就这么酸不溜秋又郁闷吧唧地过了个把天,姜窕大姨妈按时来了。

    心情不好,导致她这位“亲戚”对她的态度也不那么亲切友好。

    她每回来月经,小腹总会有些不舒服,但不会像这次一样,疼得这么严重,像有手伸进肚子那块儿使劲拉扯,促促地疼。

    给张秋风站岗看妆的时候,她实在站不住了,蹲回地面,想用挤压的方式让自己好过点儿。

    自打剧组分开拍戏后,徐彻时不时会来b组转悠,顺便膜拜一下张女神,好像张秋风才是他的真主子,而a组某傅姓演员只是个摆设一样。

    每回来都是那种跪舔女神不要停的谄媚样,老蒋见着他就烦:“徐彻,你怎么又转来了啊?”

    “我来看秋风老师拍戏啊!”他大言不惭,当即承认。

    蒋导扶额:“你们傅老师呢!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,傅廷川儿怎么不扣你工资啊?”

    “我看张老师一会就回去,又没影响他工作。”说完就癞皮狗一般蹲在场边,目光灼灼,就差再往屁股上安条尾巴冲张秋风摇一摇了。

    蒋导叹气,不再多说。

    每天就这么雷打不动地蹲完一刻钟,再起身拍拍屁股,走人。

    回去干嘛?给主子汇报工作呗。

    今天,他瞥见姜窕似乎也蹲那,于是凑过去,和她一块,蹲成两坨。

    “姜老师,怎么了呀?”他问。

    姜窕面若死灰:“没事,肚子疼。”

    她总不能和一个异性张口闭口我来大姨妈了吧。

    “亲戚来了?”徐彻挺懂女人的,能疼成这样,除了顺产也只有月经了。

    姜窕没料到这人脑瓜这么灵光,也就坦率承认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紧吧?”

    “就今天一天,忍忍就过去了,死不了人。”姜窕说着,心里却想起大学时候,她正刷着剧呢,门外咚的一声响,有个女生就这么躺在外面,痛晕过去的。那心理阴影面积大到如今。

    徐彻瞄瞄她手,问:“你最近怎么不戴手套了?”

    完了,又是一回合的阵痛,姜窕话都说得和挤牙膏一样:“好了啊……我疤都……掉完了。”

    真是太惨了,徐彻不敢再多问她什么,只说:“那你悠着点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**

    “经期,痛得站都站不起来,话都说不齐全,太可怜了。”

    五分钟后,徐彻如实和自己的老板报告今日采风成果。

    傅廷川正卷着台词本轻叩花圃边沿,他动作一顿,桃花眼微微眯起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什么怎么办?”徐彻回。

    傅廷川回得理所应当:“我对女人痛经没经验。”

    “你只对女人的手有经验。”

    “比不过你对自己的手有经验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好像你没手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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